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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9 人丁單薄宮寂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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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!”許清歡一席話氣得南瑾瑜滿臉鐵青,“啪!”的一聲,一手拍在青綠古銅鼎紫檀木桌案上。

北如歌!!你是當真以為我不會治你?!南瑾瑜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許清歡。

許清歡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,一字一頓:“請皇上賜罪!”

“皇上息怒!”北如深大步上前,跪下求饒:“如歌還小,不懂事!惹怒皇上,理應受罰,但請皇上念在爺爺的情份上,允許微臣代她受!”

見北如深竟願替她受罰,若說許清歡心裏沒有動容是假的。可她不能讓北如深受罪,北家就他這麽一個男丁,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,北家豈不是……

“皇上!”許清歡剛張開口,還未來得及發音就見南瑾瑥慢條斯理地走了出來:“北如歌是太皇太後親賜給臣的將過門的妻,如若她犯錯,理應由臣代罪。請皇上成全。”

“皇上!臣以為……”

“太皇太後駕到!”葉尚成剛開口,就被殿前一聲通報打斷。

“臣等拜見太皇太後。”北君語一跨進殿,殿內跪了一地。

北君語目不斜視,直直朝許清歡走去。“平身。”

“見過皇祖母。”南瑾瑜從龍椅上走下來,上前行禮。

“如歌怎麽還跪著?快起來……”北君語越過南瑾瑜,親自彎下腰將許清歡扶起來。“哎喲……怎麽這模樣?誰惹如歌不爽快啦??”

北君語牽著許清歡的小手,和藹可親:“來,有什麽委屈,同皇姑奶講。”

“皇祖母偏心!”南瑾瑷上前挽住北君語的另一邊,撅著小嘴撒嬌道:“皇祖母眼裏就只有北小姐。”

“你還說呢!皇祖母好不容易才將如歌從定遠侯府請進宮一趟,就從佛堂回來的功夫就被你這丫頭弄走了。”北君語笑著責備:“幾個時辰都不給皇祖母還回來,皇祖母只好自個兒出來尋喏……”

“你看看,若不是皇祖母親自來尋,還不知你們怎麽欺負如歌!”

“哪有!皇祖母就是偏心北小姐。”南瑾瑷扯著北君語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:“小瑷只是跟北小姐開個玩笑,就把皇祖母急得。”

“小瑷,你也不小了,要懂得分寸。”北君語斂起笑意,板著臉:“今日還好有你大皇兄和如深護著如歌,若是放到平常,豈不讓如歌白白遭罪!”

“是,小瑷知道了。皇祖母就別教訓小瑷了。”南瑾瑷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,望著北君語眼睛眨巴眨巴,眼眶立馬就紅了。

“嗯。既然是誤會,未亡人就帶如歌回宮了。”至始至終,北君語都牽著許清歡沒有松開過,偏過頭柔聲對許清歡說:“別怕,有皇姑奶在。”

許清歡埋著頭,點了點。默默地任由北君語拉著她回了萬壽宮。

而那方,處理完政事的南瑾瑜直奔南瑾瑷的雲居宮。

“皇帝哥哥。”一見到南瑾瑜,南瑾瑷方才因北君語責備而郁悶的心情立馬煙消雲散。蹦蹦跳跳上前一把撲進南瑾瑜的懷裏。

“你呀!”南瑾瑜寵溺地屈指輕輕敲了敲南瑾瑷的額頭,拉著她坐到一旁。“還是那麽調皮!”

“是不是皇帝哥哥也要與小瑷說教一番呀?”南瑾瑷嘟著嘴滿臉的不樂意。

“朕哪舍得惹你不開心呀?”南瑾瑜無奈地搖了搖頭。“只是你此次確實不應該。你怎能明知朕在與眾大臣在紫宸殿議事,還讓如歌前來呢?”

“我那還不是為了皇兄。”南瑾瑷故意別開臉,假裝生氣:“現在北如歌已經被指給大皇兄為正妃了,成為了丞相拉攏北家的紐帶。如果今日能借著由頭處理了北如歌,就斷了兩者之間的聯系,自然比兩者聯合,對皇兄不利好。”

“小瑷,朕說過,朝堂之事,朕自會處理。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。”南瑾瑜提過茶壺替南瑾瑷倒了一杯茶遞過去:“以後莫要再打如歌主意了。先不說,若如歌因朕出了何事,北家會與朕生出嫌隙。就言未登基前如歌對你我兄妹二人處處照顧,就不該這般對她。”

“我不管,只要是對皇兄好的事,我就會去做。”見南瑾瑜蹙起了眉頭,南瑾瑷將凳子移到南瑾瑜身邊,抱著他的胳膊,將頭靠在他肩上。“好啦,我知道錯了。北如歌對我們有恩,以後我不那樣對她就是了,你不要生我氣了嘛……”

如果因為北如歌,北家靠攏了葉尚成,那南瑾瑜收回大權之事就難了。為了南瑾瑜,那她寧可背上恩將仇報的罵名!南瑾瑷這樣對自己說的。
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南瑾瑜伸手攬住南瑾瑷,輕嘆一口氣:“好了,知道你受了皇祖母責備,心裏不好受,朕陪你用膳。”

“好呀!”南瑾瑷立馬高興得跳起來,“最近學了幾道菜,你等著,我這就去給你做。”

萬壽宮。

大概是體貼許清歡心情不佳,北君語也未叫許清歡點茶,噓寒問暖了幾句之後自責了一番,又講了些陳年往事。

雖然一直都是許清歡聽,北君語在說,但看得出北君語很開心,就算想起很多傷感的往事臉上也是掛著笑意的。

“太皇太後。”白芷進內殿稟報,“晚膳已經備好。”

“哦?是嘛?都這麽晚了?”北君語望了望窗外,拉過許清歡的手:“瞧瞧皇姑奶,光記著自個兒說,都忘記時辰了。把如歌餓壞了吧?”

許清歡扶著北君語往外殿慢慢走去:“沒有,皇姑奶說得很有趣,如歌還想繼續聽,都不想吃食了。”

“小丫頭,就數你嘴甜。”北君語呵呵直笑,長嘆一口氣,有些悵然:“如歌啊……你是北家的孩子,皇姑奶也就只能講與你聽了……”

你是北家的孩子,皇姑奶就只能講與你聽了……許清歡咀嚼著北君語的話。

是呢,北家人丁單薄,若論血緣,就她、北如歌和北如深與北君語最親了。她一個人在宮裏這麽些年,即使這麽多人照顧,怕是也會覺得寂寞吧?

“母後。”

走到膳廳,南峣暄開口,許清歡才發現他。怔了半晌,才反應過來,剛福下身子,還沒來得及開口,就被北君語拉了一把:“好了,就我們三人。那些個虛禮呀就免了!”

“是。”許清歡點頭,扶北君語坐下,然後坐到北君語旁側。

“皇姑奶,吃食前先喝點湯,暖暖胃。”許清歡盛了一碗湯,吹了好一會兒,遞到北君語手旁:“不燙不涼,溫度剛好。”

“好……如歌知道疼皇姑奶,皇姑奶這心頭高興呢!”看許清歡一系列的動作,北君語心頭暖洋洋的,端著湯,渾濁的眼中竟閃了閃光。

“那是因為皇姑奶疼如歌嘛!”許清歡笑了笑,擡手去夾稍遠的菜,筷子落下之時,與另一雙筷子輕輕碰撞。

許清歡擡頭,與南峣暄對視,四目相撞。

“奴婢知錯。”同時,白芷和香蜜默契認錯,立馬上前替許清歡布菜。

許清歡不自然地笑了笑,拔了兩粒米飯。

南王……南峣暄……血玉……阿九……許清歡淡眉輕蹙,咬了咬筷子,擡頭偷偷打量著南峣暄。

見他正認真地將菜中的蔥花一點一點地挑出來。

“哦。想著如歌難得進宮一次,母後便吩咐禦膳房按照如歌的喜好置膳了。”北君語訕訕地笑了笑,“人老了,想著這頭兒就忘了那頭兒了。唉……”

南峣暄輕輕勾唇,但笑不語。

他也不吃蔥??許清歡怔怔地看著南峣暄,看他夾菜,看他伸筷,越看越是激動,越看越是欣喜。

左前方。許清歡剛在心裏說,下一刻,南峣暄的筷子就伸向他左前方的盤子。

右手側。下一刻,南峣暄的筷子就伸向了他右手側的盤子。

放下筷子,喝一口手旁的飲品。果然,南峣暄放下筷子,端起酒杯,輕抿了一小口。

“如歌何故看著阿暄?”

“啊?”一時欣喜,許清歡竟然忘了身旁還有其他人,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,“皇姑奶,如歌只是在想,王爺帶著面具怕是不好吃食。”

“哦?”北君語聞言,看著南峣暄竟開懷大笑起來,“哈哈……可算是有人嫌棄你那面具了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
用完膳不久,南峣暄就離開了。

北君語又拉著許清歡聊了好一會兒,想著天也晚了,便讓許清歡去歇著了。

回到側殿,許清歡提了提雲戰,又向香蜜問了一些關於北如歌與南瑾瑜小時候的事。這不問不知道,一問倒是把她氣得不行。

據香蜜說,南瑾瑜生母去世後,在宮裏總受欺負。

而北如歌從三歲起,便跟著北君莫進宮,那是北如歌處處護著南瑾瑜,幾次三番替闖禍的南瑾瑷頂罪,好幾回被打,半月有餘無法下榻。對南瑾瑜用“好”字來形容都覺得不夠。

直到他登基,兩人才淡了來往,後來北君莫去世,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。

而且香蜜告訴她,北如歌之所以現在不能說話,也是因為南瑾瑜。

南瑾瑜登基前夜,他所住大殿走水,是北如歌沖進火海把他救出來的。

南瑾瑜只是被熏暈過去,而北如歌卻被嗆壞了嗓子。為了不讓南瑾瑜愧疚,定遠侯府硬是瞞住了天下人,包括南瑾瑜。

聽香蜜講述,又想起在紫宸殿上,許清歡氣得直哆嗦。

可就在許清歡氣頭正盛,南瑾瑜竟然來到了萬壽宮的側殿。

“北小姐,皇上在院子等您您。”門外傳來沙啞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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